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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那一触碰的温柔 (第2/2页)
此用兵之要术也。郎君不愧是义兴徐氏的子弟,真让我吃惊,读《荀子》,也读的是兵法。” 这句话出自《荀子?议兵》,詹文君能教的千琴等人信手用典,能教的至宾楼的侍者出口成章,学识之佳,自不待言。 徐佑指了指她的那道菜,调侃道:“读书终究是死的,能像夫人一样活学活用,才是真正读书读的明白了。” 詹文君又是一阵大笑。 有过经验的人都知道,跟吃货一起吃饭是最香的,詹文君笑过之后,不知觉间也胃口大开,接连用了一小碗酥托饭,吃了两道菜,且喝了半樽杓的雪泥酒,破了多年来饭量的记录。 放下碗筷,詹文君略觉腹饱微胀,但也不会真的用手去触摸。旁边侍女端来漱口和净手用的清水,略一清洗,笑道:“看来今日一日没有用膳,实在是饿的狠了些。” 徐佑同样净了口手,站起身道:“不如去山间走走?” 他一直挺反对跪坐吃饭,容易挤压肠胃,对消化系统不好,楚国虽有了胡床和高案,但很多时候大家还是习惯低几和蒲团。所以吃完饭走一走,消消食,是健康的举动。 “好主意!百画,取大氅来……”詹文君猛一停顿,神情有点悲伤,不过转瞬消失不见,对一个侍女说道:“夜间风寒,为郎君取件大氅。” “诺!”侍女应声退下,不一会拿来一件装点了一圈雪白狐狸毛的黑色鹿皮大氅,不大不小,正好贴合徐佑的身形。 詹文君穿的是青色大氅,通体没有装饰,但裹着一双长的逆天的玉腿,肩若削成,腰如红素,还是让徐佑晃花了眼睛,有了片刻的失神。 两人并肩而行,身后远远的跟着十几个侍女和部曲,不怕被听到他们说话。詹文君说起今日至宾楼里的冲突,道:“……有朱睿在,顾明府自然向着我们这边,但想要以‘持质’问罪詹珽,却不是那么容易……” “持质?” “我原也是不懂的,问了鲍主薄才知道,楚律定有‘持质’和‘劫质’二罪,凡持、劫人为质者,皆斩!”(注:唐律疏义里有关于绑架的律条:卷十七说诸有所规避,而执持人为质者,皆斩。有时候关于南北朝的具体律令实在是很难查到,所以引用时会顺延到隋唐的律令,达者不必深究。) 这跟徐佑以前的世界相比,算是刑法严苛多了。毕竟在那个时空,绑架最低十年起判,致人死亡才有死刑,且也可以多种方法救赎。可在楚国就不成了,不管死没死人,但凡绑架案,全都是一个字:斩! “詹云是万棋亲自救出来的,虽杀了几人,但也有两人被活捉送到了县衙,三木之下,有什么口供拿不到?怎么还无法入詹珽的罪?” 詹文君低头避过一道树枝,弯腰的时候,大氅包裹着身体,将臀部的浑圆和坚挺完好无异的展现了出来。徐佑紧跟在身后,几乎触手可及,不过他秽而不淫,及时移开目光,伸手抬起树枝,道:“当心!” 詹文君回首,对他展颜一笑,算是答谢,然后等徐佑再次并肩,才移步前行,道:“那两人必定被詹珽拿了把柄,所以存了死志,任衙里动用什么手段,全都死咬着是自己利欲熏心,想要借阿客勒索七叔的钱财,与詹珽毫无干系……” “他们说无关就无关?查一查两人的底细,定能发现跟詹珽的蛛丝马迹!” “这两人偏偏像是凭空冒出来一般,身份来历姓名全都无从知晓。”詹文君无奈道:“要是没有天师道,不管这两人如何嘴硬,总能栽詹珽一个罪名,让他脱身不得。可天师道好大的手笔,一个捉鬼灵官还不行,竟把杜静之最信任的消灾灵官席元达也派来了。两位灵官坐镇,没有真凭实据,或者说不能将案子钉死了,顾允也不敢多做偏倚。” 前方小道变窄,徐佑提着衣角先行,道:“若如此说,这两人应该是天师道从别处借调过来的人,行事隐秘,可见小心之极。呃?你说什么?消灾灵官?” 他猛然停下,詹文君脚步微跄,来不及收势,竟整个人撞了上去,温和的后背,却又雄浑有力,强烈的男子气息扑面而来。那一刹那,她似乎听到了这个男子的心跳和血管在肌肤里流淌的声音。 如此近,又如此的远, 似乎伸出手,就可以握到久违的生命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