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九龙玉璧，遥远记忆 (第2/2页)

的泪珠顺着小脸滑下，滴落在老人饱经风霜的脸上。

    她还小，但她清楚地知道，自己在世上唯一的亲人——眼前这个把她捡回去，扶养她，给了她一个家的老乞丐，她的爷爷……

    永远离开了她。

    “你恨这个世道么？”

    就在这时，一声轻叹从天边传来，似乎极远，又似乎就在耳边。

    女童茫然抬头，只见在遥远的云层深处有一道身影乘风而来，是个青年男子。

    “这个吃人的世道，夺走了许多人的家园，夺走了无数条生命，夺走了你的至亲，你……恨么？”

    男子说话间已飞至她的跟前，静静地看着她，目光冷漠。

    “我不懂……”女童怯生生地看着男子，良久问道：“你是仙人吗？能不能救救我爷爷？”

    她确实不懂，年仅六岁的她哪懂得恁多道理？

    她只知道眼前的青年能飞，只有仙人才能飞，而仙人或许能让自己的爷爷活过来。

    女童的目光真挚，含着泪花，不加掩饰内心的渴望。

    “走吧。”男子沉默良久，突然别开目光，轻声说道。

    “去哪？”女童问。

    “去一个充满罪恶的地方。”男子望着官道尽头，那是敌国大军前进的方向。

    “为什么要去那种地方？”女童微微侧头，旋即眼睛一黯，意识到了什么，“我是不是再也见不到爷爷了？”

    “他去了另一个世界，那里很美，你应该高兴。”男子俯身摸了摸女童的头，脸上挤出一丝微笑，而后将女童放在自己的肩头。

    “走，我带你去杀人。”

    那一日敌国兵临城下。

    小国的王立于最后的城墙之上，欲以自身一命，抵百姓之命，只盼国破之后可保百姓免遭残暴的敌国士兵屠戮。

    就在风雨缥缈，山河将破之际，一个青年男子带着一个女童出现在战场之上。

    男子只说了一个字，却清晰地在每一个人的内心深处响起。

    “去。”

    话音刚落，也不知男子施展了什么手段，敌国士兵竟一个接一个爆碎！

    “嘭！嘭！嘭……”

    大片血雾在敌国的军队中接连爆开，诡异的是那些血雾……通通都是花的形状。

    “美么？”男子侧头看了肩头上的女童一眼。

    “这是法术？”女童瞪大眼睛看着他，“好残忍……”

    “你错了。”男子摇头，也不管女童是不是能听懂，又或者他只是在说给自己听，自顾说道：“人间正道由谁来守护，是非曲直由谁来辩解？这本就是个聪明人互相欺骗，野蛮人互相吞食的世道，他们生时浑浑噩噩，死后却能炸开如此美丽的花，这就是对他们最大的宽容。”

    顿了顿，男子大有深意地道：“他们是丑陋的，因为我，他们才有了这一刹那的美，消亡才是世道的永恒，你懂了么？”

    ……

    分别的时候，女童身后站着小国的王。

    在王的主动示好下，如今的女童已摆脱乞丐身份，成为公主。

    “我要走了，这块玉璧赠你。”男子递给女童一块雕刻着九条龙的玉璧，随后转身。

    “你要去哪？”女童急忙问道。

    话落同时，女童愣了，小国的王也愣了，因为男子就在他们眼皮底下……消失了。

    只留下一阵微风，和一个在这之后流传了无数年的传说：

    有仙人出，狂屠百万魔师，挽高厦之将倾，拯万民于水火，自此成就了乾王朝，千古不朽之根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