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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看盗版去 (第9/10页)
景王和学士袁炜给耍了,要不然他不会直接往裕王身上扯的。 嘉靖帝看着哭成泪人的陈洪,哼了一声才道“收起你那可怜相,把兵科给事中夏栻的奏本拿来。” 陈洪心中一松,心知嘉靖帝还是饶过了他。 嘉靖帝翻开陈洪寻出来的奏本,是兵科给事中夏栻弹劾赵文华怯敌误国的,奏折中言“浙直官兵会剿陶宅逋寇,屡遭陷败,诸臣奏报不实,且赵文华欺诞,大负简命。” 看完这句,嘉靖帝神色莫名,转向黄锦道“你去,找找有没有赵文华的折子,朕倒要看看,四桥这场大败仗后,给事中弹劾他,他还有什么说的。” 陈洪低着头,看上去因为屁股的疼痛而发抖,实际上是因为那位的料事如神而兴奋。 他记得严世蕃与他接头时说的每一句话,其中一句就是“不管发生什么,赵文华的折子都会被挑出来。只要这折子到了御前,大事就成了。” 黄锦挑出来赵文华的奏疏,呈给了嘉靖帝,又细心地将澄泥砚台里放了块墨,然而还没等他研开,就听见嘉靖帝暴怒的声音,霎时传遍了大殿的每一个角落。 黄锦吓得胖胖的肚子都缩了回去,像个被捏住喉管的鸭子,陈洪在跪在地上前偷眼望了望,他看到嘉靖帝的脸色已经呈现出一种不正常的黑紫了,狰狞的脸上凝聚着噬人的煞气,喉结上下滚动着,像一头被激怒的狮子一样,咆哮出声“李默!李时言!你怎么敢说这样的话,你怎么敢如此诋毁朕!” 黄锦眼见嘉靖帝脸色都坏了,害怕嘉靖帝会厥过去。当年仇鸾事发之时,嘉靖帝就厥过去一次,眼看着气都喘不上来了,还是陶天师恰好在身边,当机立断扎了嘉靖帝的耳垂几针,才好歹撑到了御医到来。 这样的事可不能发生第二次,陶天师今晚可不在西苑,而在大高玄殿里闭关呢。 陈洪也不敢上前,因为暴怒中的嘉靖帝是什么也不顾的,硬要上前的话只会弄的自己遍体鳞伤。他只好先打发了两个小太监去取水和苏合香来,在离嘉靖帝三五步远的地方磕头道“皇爷息怒,太医说了您不能动怒,陶天师也再三嘱咐您要宽心顺气。要是有哪个不长眼的东西顶撞了您,您只管发落,可千万别生气伤了龙体啊。” 嘉靖帝确实被气懵了,他也没想到自己精心爱护的一位重臣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只见赵文华并没有为自己辩护,而是揭发李默有三条罪名,其一,谤讪皇上,正是李默那道策论题“汉武、唐宪成以英睿兴盛业,晚节乃为任用匪人而败”,赵文华疏中摘录此语,指责李默这是有意讥谤皇帝。 其二,李默主持京察,公器私用,大肆罢免政敌,而提拔依附自己的大臣,窃君上之大权,沽恩结客。京察考核,朝廷赏一人,李默则曰‘由我赏之’;罚一人,曰‘由我罚之’,人皆伺李默之爱恶,而不知朝廷之恩威。 其三,李默揽吏部之权,即使是知府知县这样的官员,也要给他送礼,才能成功上任。而他将自己的亲信安插在东南,先后张经、李天宠、曹邦辅都所用非人,致使倭寇猖獗。胡宗宪为前线有功将士请赏的奏疏也被他压着不报,致使将士们怨气横生。 赵文华慷慨激昂道“……东南涂炭,何时可解?陛下宵忧何时可释也!默罪废之余,皇上洗瘢录用,不思奉公忧国,乃怀奸自恣,敢于非上如此,臣诚不胜愤愤,昧死以闻。” 可想而知,嘉靖帝是如何雷霆大怒了,赵文华刀刀见血的奏疏,网罗了嘉靖帝最恨的三个大罪,一个是擅权,一个是谤讪,一个是窃取主上之威福,用来市恩! 赵文华网罗的罪名,李默居然全都占了,已经足以置李默于死地……嘉靖帝一向护着自己的短处,容不得大臣有半点异议,吴启和已经走了狗屎运,是陈惇扭转乾坤费尽全力保下来的,而且吴启和和李默最大的不同在于,吴启和没有用任何一个帝王来类比,他是希望嘉靖帝能幡然醒悟、奋发振作;而李默就拿着“汉武、唐宪”这两个帝王,明晃晃讽刺皇帝后半辈子干的是一塌糊涂,把前半辈子的功绩都抹杀了。 这能不让嘉靖帝愤怒吗?你看看他曾几何时放过讥谤他的人? 真是杀人不见血,严嵩父子深知祸从口出的道理,而李默这个意气自负的人,春风得意自以为大权在握下,自然就没有平时那么谨慎了,他们连日的窥伺总算没有白费,这一句话就让李默再无翻身之理! 在陈洪的服侍下,嘉靖帝好歹平息了怒火,用冰凉的泉水净了脸,又闻了闻苏合香的味道,斜卧在榻上好半晌,方才幽幽道“朕和李默的君臣情分尽了。” 嘉靖三十五年五月,下李默大牢,并对他的罪状进行廷议。 廷议李默的罪名其实不重,不过是因言获罪,说了一句不适合的话,失了大臣之礼罢了,这就是六部、都察院给出的定性,他们还完全不知嘉靖帝的意思。 于是嘉靖帝龙颜大怒,下旨斥责六部,直接罢免了两名为李默说话的尚书,三个侍郎,顿时朝堂震动。 嘉靖帝又召见内阁大学士严嵩、徐阶、李本,吏部尚书吴鹏,户部尚书方钝,讨论李默的大罪。几个人试探性地求了情,说李默这家伙狂妄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