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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姓甚名谁 第十三章 (第2/2页)
·····无事啊······”这是我最后的声音与欣慰。 红色的灯光蓝色的灯光昏黄的路灯本是雪白的但是被昏黄的路灯染昏黄了的雪白的车。 急促的笛声有节奏的鸣声嘈杂的手脚忙乱的人群焦急的母亲刚毅的父亲眼光朦胧的人儿。 眼光朦胧的人儿。 人儿眼光朦胧。 “郭迁······ “郭迁······ “好好活着······” 她的眼睛如果用宝石来比,就失去了生气。我记得雾蒙蒙的,是初秋的清晨的湖水;晶莹莹的,是夏日翠叶上的露珠;温暖而忧伤,冬春之间的朦胧,眼光朦胧,人儿眼光朦胧。 在漫长的夜里我忆念起幼年时代的游戏:一二十个孩子在划定的区域内自由的奔跑,挑出一个男孩儿,作冬爷爷,一个女孩儿,当春姑娘。凡孩子被我冬爷爷碰到了,便“冻住”在原地不能动;凡孩子被那春姑娘碰到了,便“解冻”可继续奔跑。 那次我作冬爷爷,发现无论我如何尽力的奔跑,疯狂地追赶,总也冻不住所有的孩子,春姑娘至少能够让一个孩子保持奔跑。于是我蛮横地冻住了春姑娘。当我追上她并将手按在她的肩头时,所有的孩子与老师都震惊了,已经解冻的孩子也停止了奔跑。。老师说:“冬爷爷和春姑娘本事相同,你冻不住她。”我说:“像去年的冬天就特别冷,特别长。”老师有些惊愕,但她自作聪明地引用雪莱的话说:“如果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于是所有的孩子自觉地解了冻跑起来。我说:“春天不远了,但是她没来。” 孩子很多,有的就哭了,春姑娘也哭了,最后我冬爷爷也哭了,一场游戏不欢而散。 “像去年的冬天就特别冷,特别长。 “春天不远了,但是她没来。 “我冬爷爷也哭了。” 黑夜,白昼,梦境与现实,真实与虚无,突然的一个交替,倏然地轮回,骤然地醒来。 “郭迁,说什么傻话呢。”瞳孔适应了日间的白光后,我循着声音看去,一旁的病床上坐着病号服的范老师,端着个柱形杯子,正享受着某种饮料。 “做梦了我。”我说,“我现在可能明白了些东西。” “不是你现在可能明白了些什么东西,郭迁,你要相信每一次跌倒都是为了让你靠近地面,熟悉自己的根本,看看自己的脚印。”范老师的身体早就痊愈了,但是他为了陪伴我,多申请了半个月的修养期,“你第一回醒来,我就看出你的眼神儿变了,不能说变的澄澈,但总比之前要清明了许多。” “谢谢。” 此后我二人又迎来了多半日的沉默,除去互相打趣吐槽一下各自的饭菜,并无更多的交流。 那个梦境,究竟意味着什么?这段回忆,我哪里没有读懂过? 当我说“春天不远了,但是她没来”让许多孩子害怕而哭泣,让许多老师因为过去的经历而哭泣,让我因为伤害了别人而哭泣的时候,春姑娘留着泪说:“她虽然没来,可是她不远了,她一会儿就来。” 就是在那个时候起,我接受了冬爷爷永远无法彻底地取胜,春姑娘早晚能赢这一理论或事实。 “主上。” “廉颇?” 世界重归意义。 人生再次有趣。